兜了近二十年,李正业自认一直在勤勉当个好家主好父亲,让小辈免于风霜雨雪,护佑安然长大。
重照弯下腰,忽然伸手撑了一下自己。
这个动作有些大,钟氏和许长延都慌了,钟氏道:“算了算了,重照先起来。”
许长延起身走上前,将人扶起来。他手紧紧握住重照的,臂弯相贴,另外一只手自然地揽着他的腰,带着不容拒绝和宣告主权似的霸道。
重照只是一时腿麻,他捏了捏许长延的手示意没事,却把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人身上,缓解小腿的酸痛,嘴里认真地承认说:“爹,娘,对不起,我错了。”
李正业一点也不相信他真的认错,幼年闯的祸不少,每次闯祸了就乖乖认错,认完了就继续犯。
重照有些慌乱,他爹好像真的特别生气,哄骗也没用,他站直了身体,求助地看了许长延一眼。
许长延说:“李将军,我兜得住。我向您保证,刀山火海,重照一点事都不会有。此处人多眼杂,让晚辈跟您细细说清楚好不好?”
许长延态度谦和,他主动站在了晚辈的角度上,半点不提自己的官爵和身世,只想先从两家成亲的问题上开始讨论,心平气和地商量是最有效的处理办法。
站在一旁背着医药箱的林飞白看到了许长延的眼神,忙上前一步道:“李将军,小侯爷和许大人情真意切,相互扶持,我作为旁观者,看在眼里,又是感动又是歆羨……”
李正业冷眼扫过来。
林飞白立即调整自己的角色,“我看小侯爷步子虚浮面色苍白,定是不舒服,李将军,还是让小侯爷回房容在下好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