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照脸色冷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毫无防备地半倚在人家屋里这个举动过于轻浮过于危险了,更何况还与这人有过极为亲密的事。

他窘迫地把腿缩回来, 又乖乖地坐正了姿势,拉紧了外衣, 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重照有些生气, 但人家说了大实话,他无可辩驳, 脸颊泛了点红,“我不喝,你让人备着,我带回去喝。”

许长延眉头皱起来了, “别任性,乖,先喝了。”

重照梗着脖子,推开他的手,语气也有点严厉了,“我不要,我说了我不喝!”

小刺猬缩回了自己的窝,偷偷地把食物扛回去一个人躲着喝,谁也不让看。

洗澡的时候重照戳了戳自己软趴趴的肚子,露出一个凸起的弧度,他仿佛被热水蒸红了脸,忍着羞耻摸了摸,触感温热细腻。

他突然想起白日李正业责备他习武懈怠了,再过一两个月他这件事也瞒不住。

他根本没想好如何跟李正业和钟氏解释,也没有做好大白于天下的准备。如果他不透露许长延的话,那时候会面临什么样的流言蜚语,重照难以想象。

而且他从小就没把自己的体质放在心上,仗着国公府势大作威作福无人敢惹,对自己的认识完全就是男子,难以想象跟个女子一样孕育生产的过程。

怎么办,重照烦乱地挠头,总不能找个人代替自己,然后自个儿逃跑吧?生完再跑回来?

重照摸了摸下巴,感觉这个主意可行。

重照第二天去大理寺报道,今日王庸又告假,这老大人混迹官场四十余年,阅历丰富心也很大。

杜州抱着重照抱怨,“这么多公务要办,皇上奏折也不看,我们直接丢给丞相大人吧?”

重照说:“王大人告假,你就辛劳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