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延怔了怔。

药丸,光想着打凄惨人设的牌博取同情,忘了这件要命的事。

重照微微勾唇,一字一顿地问:“说吧,是买通了易宁或是我身边别的什么人,还是特意设了个圈套,引我和易宁掉坑!”

许长延眼中的迷茫一闪而逝,眉头微蹙,露出一丝慌乱紧张来,真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似的。小时候连个手抄都不敢打、礼义廉耻丝毫都不敢越界的小长延,与此时仿佛有几分重叠了起来。

许长延语调里竟有一丝委屈,说:“是你要查我的身世。”然后他顺水推舟,怎么能算他的错?

重照:“……”他竟无法反驳。

容貌有的时候真的会迷惑人的心神,许长延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他的时候,重照就说不出来话了。许长延原本长相俊美得不似凡尘俗人,却丝毫不显阴柔,眉头皱起来的时候,薄唇微抿,显得冷淡又矜傲。

许长延说:“这件事就此揭过行不行?来,先把药喝了。”

重照护住自己的药碗,是凉下来了,道:“这事没完,我这人记仇得很,我一定会记得这件事,将来找机会报|复,你最好别被我捏住什么把柄。”

许长延看着他熟练地一大口把安胎药喝光了,微皱着眉拿了个蜜饯糖糕咬了一口,嘴巴鼓鼓的,显得像是个膨胀的小刺猬。

许长延笑了,凤眼里仿佛染了流光溢彩,“我告诉了你我的身世,不就是最大的把柄么?小昭侯,我的命就在你手里呢。”

他的身世敏感,相当于一个火|药|桶,一旦被心怀鬼胎的人抓着了引线,在京城这片遍布危险的地方,足以引起轰动。

如此看来,许长延确实是把最大的弱点暴露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