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殿里缺了侍奉的人,便由冥帝代劳,他作画行书,阴樽便在一旁磨墨,他静下来看书,阴樽便坐在对面看他,疲了倦了,总有人陪着,闲了厌了,阴樽便拿人界听来的鬼神故事来逗他,殊不知那人界的故事确是白泽下界时在百姓间传开的。
白泽殿里的宫奴口风太严,前来问课的仙家被拒之门外,始终不得而知是因为殿里有冥府之主做客,后因天帝寻白泽商谈要务,在殿宇里给撞上了。
天帝管不住他,便也由他去,只是这冥帝逗留天宫的消息传了出去,扰得天宫众神人心惶惶。
“金殿上又有人说了,要赶我回冥界,你不去替我说说情?”
白泽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偷听众神议事,罪加一等。”
同一方长凳,两人相邻而坐,阴樽顺势一靠,苦着脸道:“你好狠的心,本座受你奴役千百年,竟得你这般落井下石。”
白泽没好气睨他一眼,又盯回了自己的书上。
若以天界的时间算,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一年都不到。
天宫金殿外的结界撤了去,便是故意放给他们听,这几日殿上议论的,皆是冥帝留宿天宫的事。
他说了那人,自己却偷听入了神,阴樽本只是虚靠在他肩上,往日里这般不是被推开,便是被定住动弹不得,今日竟没有任何反应,冥帝咧嘴一笑,实实地靠了上去。
白泽低头,他便侧身,相差毫厘的距离,手中虚晃,出现一支两尺余长的骨笛,一端抵住那人下颚,勾唇道:“这般入神,可是在想我?”
出奇地没有否认,他只是淡淡地撇开眼,阴樽搂他入怀,也不见他挣脱。
他搂的小心翼翼,自从没再下界之后,他便再没感受过这般暖融融的感觉了,不敢逾矩,似怀中人一般的脂玉此生难寻,他生怕碰一下便碎了。
他最终还是回了冥界,不出半日又跳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