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在东宫得了他去请陈院史的消息,赶在绿罗前面,伪装成锦祢宫的宫女去了太医院请陈炬,再随之一起去给瑜妃说明情况,才有了瑜妃突发头疾。
周氏留在东宫,没人会在意她身边的宫女离开东宫去了哪里,锦祢宫又都是瑜妃的人,也不会有人奇怪宫里出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经过易容术进行的计划滴水不漏,谁也察觉不了。
感叹的同时,云折又不禁觉得骇然,若是现在的太子不是阎漪,在筹谋未稳之前选择锋芒毕露,以七皇子这些防不胜防的手段,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他皱眉沉思,再开口时多了几分沉重:“你打算怎么办?”
阎漪饶有兴致地挑眉:“你觉得该如何做?”
云折沉吟:“皇帝气盛,子嗣又多,既要登位,太子的名声不能有损,你不宜对他们动手,不如让他们自取灭亡?”
“如何自取灭亡?”
云折看着再次出现在画面里的两位皇子,不自觉勾唇:“惊弓之鸟,会如无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如果他们先行动手,对太子不利,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也没人能护着他们。”
他看着两位笑谈的皇子,一双杏眼中透出些光亮,阎漪盯着他的侧颜,脸上止不住地笑意。
他始终担心这人离开,以私心将他困在这个世界,将他一个男子拘在小小的太子殿里,虽然许他幕僚的身份,允他在东宫随意走动,却不给他实质的权利,不让皇后召他问话,不让他和东宫姬妾接触,他将人像金丝雀一样困在他一手制造的牢笼,这人从无怨言,出于恐惧,碍于身份,自愿抹灭了他原本能够绽放的光彩。
但他再怎么百依百顺,再怎么妥协,对自己唯命是从,阎漪也不觉得满足,像一块缺了碎片的拼图,怎么也不完整,只是现在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看着他为自己出谋划策,看着他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就像缺了的碎片,将拼图变得完整。
心怀不轨的两人,他原本轻而易举便能让他们翻不了身,他却突然改变了想法,他想用这人说的方法,以新的方法赢得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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