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决感觉到“他”手里好像握着什么冰冷的东西。
按理来说器械的温度应该比人的体温要低,可“他”皮肤上的温度却比这些没有感情的东西还要冷。
像是焐不热的冰,只能保持那样的温度,因为一旦升温就会融化。
沈决再次听见“他”的呢喃:“为什么……”
微风带来独属于战火的硝烟味,“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茫然的看着前方:“……为什么一定是我。”
沈决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心口在疼,还是“他”的悲痛传达给了他,他只感觉到“他”麻木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有什么冰冷的硬物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对不起。”
“他”像是在跟谁道歉,还苦笑了一声,最终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淹没自己,把话说给听不见的人,害怕对方知道,却又祈求他能听见:“……忘了我吧。”
“他”最后动了动唇,又是一个无声的口型,沈决辨别不能,只能听见一声枪响,随后而来的是充斥着满脑的嗡鸣声——
沈决觉得自己的耳朵应该是剧痛的,但事实上他根本感觉不到了。
因为他在这个梦里和“他”一起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开出了一朵血花。
沈决再一次跌落梦境。
……
沈决觉得自己在梦境里度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体验了他自己都数不清究竟有多少次的死亡。
他甚至“死”到有点麻木了,却又诡异的努力想要分辨梦里的“他”每次在最后无声的说出口的究竟是什么。
好像是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