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宁不由的想到,虽然眼前的曲云清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可论心境他确是远远超过自己。
虽然已经过去多日,屋内仍然是充斥着一股浓郁血腥气, 空气沉闷有凝滞,像是凝稠的液体,一点点钻入身体,让人不寒而栗。
曲云清突然出声:“不对……”
李攸宁只觉得一阵恍惚,眼前的曲云清一下子恢复了成年的模样。只见他突然转过头看向自己, 眼神却是冰冷又陌生。
她只觉得自己心中一悸, 茫然脱口道:“师傅。”
曲云清却是唇角向上一勾, 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孽徒。”
李攸宁睁大双眼, 眼中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心口却是一闷, 千万种情绪如排山倒海而来, 那种多年求而不得的无望突然自心底油然而生。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 她又成了那个守着自己深爱之人冰冷躯体,看不到希望, 却又无法做到放弃的李攸宁。
“师傅……”她的声音轻轻颤抖,带着一丝凄然和绝望,满心渴求却又卑微到了谷底。
“叛门渎师, 欺师灭祖,你就是如此报答玄霄对你的再造之恩,我对你的授道之德的吗?”曲云清直挺着身体,比李攸宁高出了半头,一双眼睛微微向下垂着,漠视的眼神落在李攸宁的身上,那温度冷的像冰。
她的心仿佛瞬间被人揪起,那一刹那间,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如有千钧一下子直击在了心头最柔软的地方,猛烈的让人瞬间失去了呼吸。
眼看着曲云清朝他步步逼近,李攸宁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要退却的冲动。
她摇着头,忍不住朝后退出了一步。
“我自幼修习乾元六合心法,你明知我体质并非纯阳,需得以元阳固本。可你为了一己之私破我功体,惹我为天下人耻笑,你居心何在?”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擂鼓般敲击在李攸宁的灵魂深处。
这是她的私欲,也是她这一生所为,最错误的事。
“你破我功体在先,毁我清誉在后。玄霄数千年基业更是受你所累毁于一旦,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心生忤逆,乱我心神,继续犯下忤逆之道。”曲云清两眼一睁,目光如电直射李攸宁灵魂深处。
李攸宁被对方狠戾的眼神震慑的汗流浃背,可转瞬间对方却又突然变得面无表情形如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