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宁定睛一看,正是从前她操纵者还是傀儡的曲云清,陪着着自己一道在后山赏雪时所用的那一把。
伞面是用一种罕见灵蛾幼虫吐丝织就,轻薄如蝉翼确柔韧非常,寻常水火奈何不得。
那还是李攸宁二十岁生辰时曲云清赠予她的。
“你的东西我为你整理过了,方便带的都在这里。”曲云清将一只打着璎珞流苏的乾坤袋向前一递,正是李攸宁从前常用的那一只。
她看着曲云清手中之物,突然发现自己过去所拥有的一切,似乎都是拜他所赐。
“还是算了,都是些身外之物。而且这些也算是派中的物资。现在我拿着也不合适了吧。”
曲云清根本不管那么多,口中吐出两个字:“话多。”紧接着不由分说将乾坤袋塞在李攸宁的手中。
李攸宁勾紧手指,终于明白什么是拿人手短的滋味。
曲云清将竹骨伞撑开递向她。
“我观你元气折损,灵力亦是凝滞受阻。这雨水还是不要沾身为好。”
李攸宁从他手中接过伞,恍惚间似乎又看到曾经有过无数次的场景。
当初不论雨雪还是晴日,李攸宁总喜欢让曲云清为自己打着伞,似乎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做出这些世间男子对爱侣呵护备至的动作,她的内心就能得到一阵隐秘的满足。
她心中感慨,自己当初也不是故意的,本以为那段偷来的时光无人察觉,没想到……
希望他没有想起多少才好。
李攸宁暂住的地方原本是那户人家的西厢,房间一侧有一间小小的耳房,绿竹便是每日宿在耳房之内。
绿竹一直好奇,李攸宁明明身为女子,但是无论在哪里借宿条件多么苛刻,她始终不与自己同寝。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李攸宁便彻夜打坐不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