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乏,秋困,夏盹,冬眠。

这是宋芋的四季。

豆蔻和墨竹合力撤去小几,宋芋舒舒服服的伸展着双腿在美人榻上开始小憩起来。宋芋是向来都是很嗜睡的,墨竹几人刚刚伺候她的时候她经常犯困又食酸物,以为她是怀孕了,又瞧着陆少尹虽是面上不说但对她甚是上心。她们几个女使想着这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定是金贵的很,连带着伺候她更衣都是小心翼翼的。

豆蔻将将半卷的纱窗又放下些,屋子里又多置了两个冰盆,在香炉中焚上了鹅梨帐中香,香气袅袅,宋芋的渐入梦境。

宋芋是闻着饭香醒来的。

日头早已偏西,屋子里有些昏暗,宋芋自小便不喜黑,唤着豆蔻来点灯。

火折子的声音响起,昏暗房间的一隅摇晃着莹莹光亮。又亮起了一盏灯,宋芋半撑着身子侧视着墙上摇曳着一抹男子的影子,眼神还有些模糊,再细看,那人身上摇晃的玉。

宋芋整个人微微一怔,清醒了不少,是陆元的贴身侍从——奉壹。

宋芋如芒在背,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游走,并夹携着丝丝怒意。

来者不善啊!

挣扎许久宋芋转过头来,便对上了陆元那双微挑的丹凤眼。因着这双丹凤眼,陆元平日若是板着张脸便是不怒自威的,现下他本就阴沉的面上更加了几分威严。

她倒是有盘算陆元近来应该会来这儿一遭,但是没想到那么快。

她耸了耸肩膀,心里舒了口气,打算先发制人。

“陆陆少尹,幸会幸会啊,怎么今儿个有兴趣”宋芋心间忐忑,她自知话不对,便立马改口,“什么风将你给吹来了?”说话都磕磕巴巴的,更露破绽。

糟糕话说完宋芋才觉不妙,她往有些酸胀的头上拍了拍。

陆元凤目一挑,本脸上还有些许笑意,现在尽是漠然,“哦?这是我家我有什么不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