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岚娘就没那么有福气了,还未及笄之时在长安街上见到金榜题名的陆少尹打马而过便芳心暗许,暗自等了陆少尹好几年可偏偏陆夫人运气好啊。”说到此别有意味的拉长了语调。
宋芋磕着手中的焦糖瓜子,听着这酸溜溜的语调,微微勾了勾嘴角,并不做理。
“咱岚娘眼下都快十九了还未出阁。”一旁一起听戏的工部陈侍郎家的夫人一字一句满是遗憾。
宋芋将瓜子壳撂到一旁后捻起一片云片糕吃了起来,暗叹这陈侍郎的夫人也真敢说啊,而后她佯装咳嗽了两声,“侍郎夫人,要不要试试这桃糕,味道很好的。”她笑眼一弯,满是乖巧。
陈夫人看着宋芋嘴角还挂着些许糕点的残渣,捏帕掩着面嫌弃的向旁边的辛少尉家的夫人说道:“你看,我说什么,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一点规矩都没有,这和我们岚娘可差远了。”
辛夫人嘴角微微抽搐,脸上虽满是不赞同的样子,但身体却诚实得很,而后便开始颔首默认,深以为然。
毕竟在她们看来,官家和京圈贵妇的高门槛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跨的。
陈夫人口中的岚姐是户部陈侍郎的嫡次女,以品行修养俱佳在长安闻名,而今十九了也还未出阁。
那些讥讽的话在宋芋这里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陈夫人向来爱嚼舌根,她也见怪不怪,只是往日她都藏着掖着的,今日说得明坦些罢了。
“当然差远了,品貌不佳当然要修德行来凑合咯。”宋芋看着昨日刚染的丹蔻觉得好像染深了些,小声的嘀咕道。
这陈家的女子可真是赶着趟来的,先是一个厚脸皮贴关系的陈霁月,而今又是一个含蓄藏爱的陈落月宋芋将尖如嫩笋的长指默默收起,嘴间极其不屑地暗自啧啧了两声。
“夫人!夫人!”一旁站着的侍女墨竹用手肘抵了抵宋芋的肩膀后,宋芋疑惑地望向她,而墨竹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戏台,用手在空中画了个圈后嘟囔了下嘴示意宋芋。
宋芋这才意识到,急忙用手帕拭了拭嘴角。
呵呵这往日被她杀得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的陈夫人今日如此大胆想必是瞧见了自己的洋相。
这不,马有失蹄,人有失失管他失什么呢,反正宋芋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噫,我估摸着怎么陆夫人成亲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家的猫三年都抱了两窝崽儿了,该不是”陈夫人又转过头来与宋芋说话。
宋芋正看戏看得津津乐道,就随口答了陈夫人一句,“该不是?该不是陆大人不举?你想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