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的眼光瞧得她有些心虚,她小心翼翼地回想了下,然后极其小声的说道:“陆狗?”
陆元看着手那盏薄纱灯,表情一下凝固在了面上。
陆狗?他也跟着小声重复了下。
而后,陆元那夹携着淡淡书卷气的眉间顿蹙,平生了几分无奈,他一字一顿到,“重来。”
“你干嘛?陆少尹。”宋芋仔细回想了下自己方才说的话,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口。
“干嘛?”陆元嘴角挑起一丝戏谑,他将灯轻放在地上。灯光从下方打映上来,唯有刀刻般分明的下颌是光亮的,其余的面容处在黯淡的阴影中,加上那双时刻都在散发着寒意的凤眼,倒真有几分修罗的意味。
“你说这个又怎么算呢?”陆元骨节分明的手掌抚上了自己的胸口。
“方才是让宋小娘子的鼻子受伤了吗?”陆元探身逼近,“某幼时体弱,幸得一圣手郎中救治才渐康元,郎中好心,临别之际赠予某些医书。”他轻笑,“虽说未到登堂入室之水平,但也能对常见的病症也能应付一二。”
“方才”陆元忽的提高了音量,宋芋微微一怔,而后听他说到,“某为自己的不得宜之举造成宋小娘子受伤,心中愧疚万分。”说话间,陆元竟从大袖间掏出一银针带在膝间一字排开,“想是淤血了,不如某替娘子施两针让这淤血化通?”
宋芋:“”惊!
她难掩被戳穿的尴尬,讪讪然的笑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好了,劳陆少尹费心了。”宋芋想撑起身来,陆元却未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陆少尹?”
陆元突然面作难色,蹙着眉,声音压得近乎有些嘶哑,他断续地说道:“可某现下却似乎有些不好了,方才娘子这比磐石还坚实万分的额头,一下子朝手无缚鸡之力的某胸口撞来。”陆元极为难受地咳嗽了几下,“这心疾不知怎的就顿发了。”
宋芋:“???”这长安城副市长竟如此无赖?还会讹人了?
见宋芋不语,陆元趁胜追击,极为认真地说道:“若是宋小娘子不想替自己的莽撞负责呢,某现下可就要提点你一二了,按照《豊律议疏》,袭击朝廷要官,可是要收纳入京兆狱的。”
“陆少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