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宋芋只觉震惊不已,不顾喉间的肿痛生生咽了几下,满脸讶然地问道:“秦二娘子不是和宣平候府的二郎君?”

“当场便解了婚约了,这傅二郎将秦二娘和那周郎捉奸在床,气得跳脚呢。天底下那家男子能容忍自己未婚妻被他人染指?”

鎏金香炉中飘出的最后一缕烟在宋芋眼前烟消云散,似乎她的一切困顿也随着柳暗花明了。

“这香是阿姊新调的?”宋芋轻轻地嗅了下余烟。

芸娘揉了下自己有些酸胀的眉心后摇了摇头,“是位郎君送来的。”在芸娘笑吟吟地描述中,那人的大致轮廓悄然浮现在宋芋心间举手投足间满是温柔矜贵,说他是无数长安贵女的春闺梦里人也未尝不可。

是陆元?

但是他又为何要这么做?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件事盖了过去,但对自己分明是嫌恶的态度。

为了一探究竟,宋芋准备再去摸摸这陆少尹的‘屁股’,艰难地刷刷好感度。

一夜无梦,第二天天光亮,郁结已消的宋芋已然恢复了元气满满的状态,起了个大早后便在厨房里忙活了。

“这又是要做什么呢?”芸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桂花醪糟汤圆坐在灶旁生火,笑吟吟地看着宋芋问道。

“茄鲞。”

芸娘笑道:“总不是什么新鲜菜式了,这次难不倒我。”

“这鲞便是剖开晾晒的鱼干,从前我也做过笋鲞和牛肉鲞。”她吃了一口勺子里软糯的汤圆后,笑道:“如此类推,这茄鲞不就是腌制后晾晒成干的茄子咯?”

“大致如此吧。”她认真地回答着芸娘的问题,手上也没闲着,将篮子中卧着的几只还沾染有秋霜的茄子洗净后去皮,切成小丁放在一旁备用。宋芋忍不住夸芸娘,“阿姊选菜的眼光是极毒辣的,这茄子一见便是晨间方采下来的,甚是合我意。”

芸娘挑眉,一脸自豪,“那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