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

“我不懂?”傅之澍叉着腰一脸纳闷,“这长安城我傅潜溪敢称第二懂王就没人敢称第一。”他话锋一转又开始教导起陆元来,“我说你,日后要是娶了新妇,别人日日对着你那张棺材脸还要听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天天的在猜测中度日,可闹心死了。”

“关你屁事,和你没关系。”

“和我没关系?!”傅之澍指着自己微恼。

陆元愈不告诉傅之澍他方才莫名其妙的那番话什么意思,傅之澍心里被小猫挠抓一般的痒便厉害,他加快了步子去踩陆元后脚跟捉弄他。瞧见四下无人,傅之澍便敞开了性子攥住了陆元的衣襟摇晃他。好在陆元知他的小孩子脾性,也不加恼,便任由他闹。

突然,陆元握住了傅之澍的手腕,神色微紧。

傅之澍:“?”卧槽?!欲拒还迎?

“你听。”

陆元松开他的手腕,让他随着自己的步子向下走了几阶,随着轻轻的脚步声穿上来的女子对话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里。

不高的声音,落在陆元的耳朵里面,却让他头疼起来。

是傅芙。

“你说陆少尹与我阿兄在此处吃酒吃了半个下午,我现下去会不会太过唐突。”傅芙笑吟吟的说着话,丝毫听不出半分她的胆怯羞涩来。

“怎么会,现下便是最好的时机,阿芙全然可以借接潜溪回府之由头,将陆少尹送回府。到时候,我与潜溪一处,你与陆少尹一处。”

原本幸灾乐祸的傅之澍,听着这柔柔娇软的声音一下子沉了脸,他觉得胃中翻腾起一阵恶心来。与傅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与他定了姻亲的秦二娘,现下还未过门便撺掇自家阿妹行些不入流的龌龊事来,他登时便气不打一处来。

傅之澍已然抱好拳准备向陆元道声别便溜走的,但是当他回过神来,陆元早不知跑去了何处。

宋芋站在二楼的一处雅间内面无表情的观察着大堂内的生意动向,这件雅间是她私有的,从未对外开放过。未有她的应允,便是芸娘也不能私自进入的。

宋芋抿着唇,一向温和沉静的眼眉间溢出一丝无奈和愠气来,她呼吸有些急促,心里早就骂了陆元八百遍龟儿子了。每骂他十次,宋芋便要折下一片手中的花叶来,现下她手边已然有三盆光秃秃的盆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