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心不烦,她索性不看他,便是他的一丝袍角落入她的眼中她都觉得生理不适。

屋内的博山路里冒着浮云状的袅袅的沉水烟香,素日里满室都盈满了这个令人心安的味道,但是现下沈复之往宋润莹不远处的桌案边一坐,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钻进她的鼻腔里竟然激起胃间的一阵翻江倒海。

恶心!

真的恶心!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想起洞房花烛夜两人发得誓词,宋润莹只觉可笑,不知道天上的司理人间的婚事听到这人间的可笑戏言是作何反应。

当初伪装出来的恩爱体贴,现在想起便有多恶心。

宋润莹将身子软倒紫檀软塌上,注意力全然放在了手中的针线活上,半分余光都未分给坐在一旁注视着他的沈复之。

两人沉默了良久也未开口。

沈复之焦躁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神一直注意着屋角的滴漏,他似乎还有别的安排。

“莹娘,我觉得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谈。”沈复之站起身来朝宋润莹走来。

宋润莹并不做搭理。

直到他将手横在了她要落针的绣布上,宋润莹想也没想便扎了下去。

“啊!”沈复之大叫一声,看着拇指上冒起的不断向外扩大的血珠,他登时青筋暴起。

脸上褪去红色后,沈复之从怀中取来一只绢子将伤口缠住,然后在宋润莹身边坐下,耐着性子温言道:“莹娘,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你成亲近七载,我往日待你如何,你扪心自问,可曾有半点薄待?”

宋润莹挣扎开他。

“伯爷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她是没心情与他虚与委蛇地兜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