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家酒家的阿郎二月前便在这妇人这定了咸杬子,当时一口成交了整整一百个,妇人积攒了连连两月,便是中途将抬价收购咸杬子的商贩都给推拒了。

那知现下这酒肆出尔反尔,方才推搡过程中,她框中的咸杬子碎了不少。现下她家中又继续用钱开转生活用度,她实在难以承受这说变卦便变卦的酒肆的冷漠处理态度但是奈何这家酒肆背后的由头不小,她也不过是个乡野村妇,实在无处叫冤。

“赶紧滚!别让老子看见你!不然将你这咸杬子全给砸了!”一个肩宽肚圆,踏着锦靴的中年男子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阿郎!上月咱可是一口成交的一百只咸杬子啊,现下怎么说变就变呢?”妇人撑坐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瞧你这咸杬子干得好事,上月差点害得我这铺子都关门大吉了。”酒肆阿郎的话语中宋芋得知,上月一位陆姓贵人来此用食后,上吐下泻三日不止,其身体刚刚康元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带着官府的人将这个食肆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再说了!爷这可都来的是锦衣玉食的贵人,啥山珍海鲜没吃过,谁会对咸杬子上心?”

“要找观音菩萨说理去找京兆府的爷去,别将晦气带我这处来。”他狠狠地啐了一口。

“阿郎!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为何如此?”妇人仍是不死心,她朝酒肆东家走去,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桎紧了他的裤腿。一副今日你若不依了我,我便不走的架势。

那知这人是个暴脾气,他当即便粗暴地给了妇人一脚,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妇人重心不稳,猛然向后倒去,她手中挎的咸鸭蛋碎了一地,发出巨大的腥味,身旁的孩童先是吓懵了,然后‘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四遭的食客看完热闹后,或走或换桌,漠然地离开了,根本就没有想去帮扶或者说圆场的。

这简直就是仗势欺人!

宋祈渊当即便有些怒发冲冠,便是实质性的帮不了这位妇女,逞个口头之快也好,反正他是不想平白受这个气了!

大不了!被乱哄出去。

转念一想,反正小爷我还年轻,说不定这次运气好,那个伯爵姑父能给自己寻个一官半职的,到时候一个小小里正还敢欺到自己头上?

不过他自知自己是冲动的,并且宋芋的看法现在对他的影响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