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样的清晰。
那是群山耸立之地。
一眼望去,青色的山峰一片连着另一片,视野里就只有那山尖还有天际,再无其他,仿佛踏足后就会迷失在山林里。
齐桁躺在铺了厚厚草堆的板车上,双手枕在脑后,身边放着自己的桃木剑,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眯着眼去看天上的烈阳。
前头赶骡子的车夫擦擦汗,长长的“嗐”了声:“道爷儿,我瞧您儿年轻得很吶,这群山里头的玩意儿当真不是您应付得了的,倒不如请了师长前来,谁没个年轻气盛的时候?但命总归是重要的。”
齐桁悠悠的跟着板车的颠簸晃动着身体:“这天底下若是出了我处理不掉的妖魔鬼怪,那这天必塌,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车夫只觉身后那小子好生狂妄,却不敢多言。
毕竟就算是个年轻小子,也并非他们可以置喙的。
车夫只是惋惜这样好看的后生要折在这了。
“道爷儿,”车夫拉骡停下:“咱就送到这儿。”
他示意齐桁:“您再往里走二里路,能瞧见一个泥潭,打那起就得小心着了。”
齐桁起身握住自己的桃木剑,轻松跳下:“行儿,谢了。”
他往里走了二里,果不其然瞧见了一个泥潭。
那泥潭像是有心横路,一整片直接拦在了路中央,只余边角一点,要干干净净过去,着实有难度。
而那泥潭里还有一棵大树,一棵只有灵眼能瞧见的大树。
那树皮里满是血红色,配着干裂的树皮,像是人的皮肤裂开流血一般。
齐桁抱着桃木剑,懒懒的抬头往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