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看过来,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害怕打针的。
那儿有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特别勇敢地把手伸给护士姐姐, 不哭也不闹, 那个护士还夸她:“妹妹好勇敢哦。”
真的,丢脸死了,竟然连个三岁小女孩都不如。简乔觉得今天来医院就是个错误。
但陆修远抱着她,不让她乱动,将她的头轻轻地按在她的胸口处, 手顺着她的背, 安抚道:“别怕。”
“一会儿就好了, 别怕, 别怕。”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异常地叫人心安。护士抓着简乔的手防止她再乱动,却发现她好像不再挣扎了。
护士松了一口气,从业几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个大人扎针比小孩还困难。
轻轻地拍着女孩子细白的手背,护士抬头时无意间对上了这位病人的男朋友的眼神,那关切的、诚恳的眼神, 好像是在拜托她扎得仔细再仔细一些,让她少受些罪。
只是扎个针而已,是每个护士最最基础的职业素养,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这不是在质疑人家医护人员的技术吗。可护士在收到这位小男朋友的眼神时,却觉得太太太他妈暖心了。
输个液都要这么虐狗,这年头真是太难了……护士在那瞬间甚至动了个调皮的念头,敢这么虐狗,我就给她扎偏一点……当然,只是那么一想,她是一个非常敬业的、以病人的利益为原则的好护士。
陆修远在同可怜的病人说话,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事实证明陆修远的声音非常有诱惑力,简乔连针什么时候扎进她的血管她都不知道。
那大概是她近十年来第一次打针。
等扎完针,简乔自己才觉得尴尬起来。
马勒戈壁,她脸都丢尽了。
陆修远见她眼睛乱瞟,就是不看他,一脸的不自在,不免觉得好笑,但他只是牵了牵嘴角,没有笑出声,在她旁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