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吴余生在安子珂震惊的目光中,踩着护栏跳下了悬崖。

“安子珂,老子让你这辈子都不能安眠。”

带着恨意的话回荡在安子珂的耳边,久久不曾散去。

宋景奕坐在沙发上,整个卧室都没有点灯,他如恶鬼般垂着头。

时然离开的这两天,他总是会做梦,梦见自己将刀子插进时然的身体,眼睁睁看着时然的身体花瓣般破碎四散,他连一片花瓣都不曾抓住。

荒谬。他怎么舍得伤害他的乖崽?那个恨不能被自己揉进骨血的小人鱼,他为什么要对他兵戎相对?

戾气和执念缭绕在心尖,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可却无法得到证实。

连夜买了机票,宋景奕回到了a国的a市。

出了机场不远处就是港口,轮渡停在海边,笛声悠扬沉厚。

宋景奕穿着黑色的休闲装,鸭舌帽遮挡住了他的眉眼,却越发显得压抑且充满戾气。

他看着港口摆摊的商贩们,原本漠然的眸子却忽然一顿,随后死死地盯着最边上的那个老者。

老者看见宋景奕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只是捻了捻胡子道:“来了啊等你很久了。”

摊布上的蓝色鳞片更是让宋景奕呼吸急促,他捡起鳞片,眼睛开始泛着红:“看来你已经见过他了。”

回忆起船上那个青年,宋景奕冷笑一声,手中的力道越来越紧。

他的乖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你这人天生无法共情,要是没有杀心且心境平稳,这一生富贵无忧。可是你一意孤行,自然要付出代价。”

老者浑浊的眸子中透着些犀利,他摇头叹了口气继续道:“以前你周身空无一物,所以你行事乖张狠戾不计后果。现在你有了在意的人有了软肋,可你还是在走自己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