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回不同了,要离开的终究还是要离开了。
就像再长的电影也会有结局,没有一段陪伴可以成为永久。
当晚,沈青写了一篇长长的散文,不发表,也不打印出来,只是放在桌面文档里,常常看着。
散文中记载了许多和迟美怡从前相处的事。
这样的文章与日记相似,都是为了记录。
为什么要记录?因为人们清楚地认识到,无论当时如何印象深刻的事或事感情,都经不起时间的消磨,总有一天会忘记的。
可有些事,有些感情不该被忘记,于是人们记录它。
文字成为了许多人记录的方式,它有极大的保鲜度,也有极大的想象空间。
当然,沈青的文字从不矫情,她习惯于用朴素的字眼轻描淡写地刻画深刻的感情。
她有时候看自己的文章,会下意识地与其他文笔优美的作品对比,总觉得自己真是不够格。但有时候又会被文字的力量感动得一塌糊涂,尽管这文字就出自她自己。
如果她有幸在文学史上留下一个姓名,如果她的生平有幸被后人挖掘揣摩,她希望人们在她死后找到这篇放在电脑桌面上的文章。
天气转冷,沈青发觉上山送货的阿哥们也不再光着膀子了,多多少少都添了衣裳。
沈青有了当初刚上山就发高烧的惨痛教训,每天看着温度穿衣服。山顶本就温度低,加上秋日的山风凌厉,她甚至挖出了羽绒服,偶尔偏冷的时候套上。
李岩来送货的时候,她也会注意他的穿着。
很老式的单层外套,里头一件微微泛黄的汗衫。
若是单纯在山下穿,凭他的体魄,倒不至于冻着。可沈青知道山顶的温差有多恐怖,每回看见他照这样穿衣,总有几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