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在身边,江季珩却还是鲜明察觉到了自己发紧的气息。无声懊恼地,他微躬下身, 低头,脸颊与她相碰,搂住她的力道又重了些。
宁汐抬了抬头,想擦眼泪,却不受控地越掉越多,她说:“再加上合约之后,你的态度越来越冷,我以为是我的麻烦事太多,让你不开心,你讨厌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本来是想和你说明白的,但我后来不敢了,我怕我说了可能连和你的合约都不作数了。”
“那为什么会给我离婚协议?”江季珩忽地问了,声音沙哑低沉。
宁汐吸气微颤了下,咫尺望着他的眼睛,晶莹掉落他替她擦的手背上,一道痕迹,“怕你会更讨厌我,怕你再也不想看到我。”
“所以就赌这一场了?”江季珩无奈看她。
宁汐没承认,也没否认,但不置可否的态度和纯粹至极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季珩亲吻了她微红的眼睛,是哄的语气:“好了,不哭了。”
宁汐很轻地应下,果然很听话地没再哭,但抽噎一时还止不住。冷不丁的一下接一下,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
浑然没有平时工作时的果决冷漠。
好像是追随在骨子的,独特的相处方式。
在江季珩面前,宁汐没必要竖起盔甲,她可以毫无疑虑地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他面前,可以撒娇、可以闹脾气、也可以说她任何所想的。
一切顷刻仿佛回到九年前。
宁汐知道九年前那场大雨下得有多厉害,江季珩的手伤复发也是她从宁识誉打电话的间隙中听到的。
她还记得,从沪市回帝都的倾盆大雨记忆最深刻的一共两场。
一场是他去图书馆接她,一场就是他们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