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地震没哭,被石板压没哭,反倒获救之后因为一条项链断了哭了。
顾青逾认识宁汐越久,浑身竖满了刺的模样越多,他就越是难以忘记见到她的第一面,女孩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还反复念着“断了,我的项链断了,怎么办,怎么办啊”的无助。
顾青逾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当时的场景。
只清楚,宁汐哭到抽噎无法克制时,他无措地刚想蹲下安慰她,转眼就看到不远处站在安全区入口的一个男人。
黑衬黑裤,凌乱的头发,猩红的眼,浑身上下没一点矜贵样,像是风尘仆仆一路赶来,却连歇也没有,只是眼也不眨地盯着宁汐看了好久。
她哭,他骨子里的高傲仿佛一瞬间在席卷而来的狂风中湮没。
中途,男人没有和顾青逾过多对视一眼,而是不放心地,紧紧地一直看着宁汐。
直到确定她安全,确定有人在她身边,他才垂下眼,选择转身离开。
落魄的步伐,那一段路,像是走了好久。
如果是之前,顾青逾或许还可以自欺欺人,那只是他的错觉。
可这一刻,他终于清楚至极地苦笑了。
那个男人,就是江季珩。
晚上,难得碰上江季珩和陆别宴两个人同时有空,程煦非要邀请大家去他新开的会所玩。
也不知道那两对分别聊了什么,宁汐和温意眠都兴致缺缺的。
尤其是温意眠和陆别宴,不像陌生人,也不像朋友,倒像是踏过老死不相往来界限的尴尬对象。
反倒是顾青逾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和程煦一唱一和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