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晓把洗了醋的布巾递给他,他擦了擦,然后站起来回过头。
下一刻,云岩:“啊啊啊啊啊!”
他的尖叫声比刚刚嗷嗷叫的士兵要大得多,整片伤员区都是他的叫声,紧接着,刚刚还骂别人哭的云岩,倏地一下哭出一泡眼泪:
“他娘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晋晓轻轻侧头,看着比她高一点的云岩,说:“不是梦。”
云岩捏着自己脸颊,哭唧唧:“这个梦里的先生居然会回我的话……”
晋晓:“那我再回一句?”
云岩猛地抱住晋晓:“先生!”
伤员有的笑云岩太过夸张,也有的偷偷抹眼泪,还有的跟着起哄,头一次,伤员区的氛围如此快活,仿佛再见到晋晓,所有浮躁的心思都沉淀下来。
另一头,沈游查看着布兵图,果断把所有准备出城的举动都撤换掉。
幕僚问:“将军所为何意?”
沈游心想,若晋晓看到他这么做,并不会这么问他,和晋晓待久了,默契都培养出来。
他简单解释道:“戎人定是准备好投石器,此时此刻,再让士兵出去,只是徒增伤亡。”
“投石器?”在场的人脸色都有点变幻,“他们已经准备开始攻城了?”
沈游说:“或许本来,是没那么着急的,但是如果听说了我与晋晓回来的事,就不一定了。”
而沈游猜得十分准确,戎人的投石器、攻城锤、云梯都准备好了,本想再挫挫雍州军的气势,再准备攻城的,结果,戎人营帐里得到重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