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晓说:“我与沈游情重,烦请允我带着他离开军营。”
王荣面露难色:“这……可是,昌平侯之死该如何办?”此事纸包不住火,雍州总该推出个替死鬼。
晋晓心中早有成算,这条罪不揽,沈游就离不开这里,不如认下来:“那就请将军网开一面,当沈游畏罪,连夜潜逃离开雍州军。”
王荣私心里,还是不答应,看了圈幕僚,希望有谁能出来阻止:“可是……”
然而包括杜子衿在内,都没人说话,若晋晓对雍州军的贡献,稍微少那么一点点,或许都会有人反驳。
此时,人难免以己度人。
沈游到底和晋晓关系好,晋晓在雍州军这些年鞠躬尽瘁,若连这么一个请求都无法达成,连一个人都保不住,未免令人寒心。
王荣被晋晓一步步设计到如今这局面,架着他,如今答应这个要求,也说不过去了。
他重重叹口气:“先生都这样说了,本将也不得不允。”
晋晓见好就收,又对所有人一揖:“愿此一别,雍州军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沈游一直僵硬地站着,直到晋晓说最后一句话。
他猛地攥住手心。
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他连累了晋晓。
便看晋晓朝他走过来,她神色如常,身后跟着云岩,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对沈游说:“走吧。”
整个议事厅里,无数对眼睛,目视着他们离开。
亦或者说,目视着他们被赶出雍州军。
到了营帐,云岩给晋晓收拾东西,泪眼汪汪地看着晋晓:“先生真的要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