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种地方,官职并非衡量的标准。
昌平侯有点天真过头,蠢而不自知。
沈游垂下打量的目光。
果然,朝廷已经替他们想到这种情况,不过,要不是亲身经历,他都想不到可以这么儿戏。
两道圣旨下来,即使大家心里不服,却不能表示出抗旨的意思,雍州和朝廷暂时不能翻脸,因为雍州要守国门。
虽然与戎人三年不曾有大战,但沈游有种敏锐的直觉,雍州在养精蓄锐,戎人又何尝不是?
与戎狄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的,不能便宜戎狄,先守住雍州这关,才能把目光看向国内。
所以,还不是现在。
穆邵和沈游所想一致。
他摘下头盔,鬓角隐隐银丝,眉间有“川”字,眸中沉重:“沈游,我带你带了三年多,你知道该怎么做。”
沈游不悦:“将军,就只能这样了?”
穆邵重重拍拍沈游的肩膀,压低声音:“大厦将倾。”
他把自己的长剑给沈游:“兵符虽然会到昌平侯手里,但如今,比起兵符,雍州军更认我的佩剑。”
“此剑,就交给你了。”
夜里,沈游睡不着,他拿着令牌出城,去矿区。
因为刚发生过事故,矿区一片狼藉,场面却不显混乱,伤员被抬到隔离出来的区域,每个人分开躺着,显得有条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