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下了一夜的雪,早上起来已经停了,空气中透着凉浸浸的冷意,不过天上却罕见地出现了半个太阳。灿色的日光落在院子里的厚实的雪地上,里里外外都透亮的很。
一大早阿珠便兴致冲冲地起来贴对联,挂灯笼。
春联贴完,灯笼还得想法子挂上去,无奈阿珠个头太低,还得踩个梯’子去挂。
阿珠将梯’子靠在墙上,摇摇晃晃地爬了上去,踮着脚,抬着手,将一个灯笼艰难的给挂了上去。
大红枣似的灯笼高高挂在了青黑的屋檐上,红彤彤的,瞧起来便格外喜庆。
陆慎瞥见,只凉凉扫了几眼,发觉小姑娘今儿穿着一身红袄,也和个红灯笼似的,眼皮微抬,漫不经心道:“挂这玩意儿作甚。”
“督主,这红灯笼挂上才热闹嘛!”阿珠说着又晃了晃手上另一只还没挂上的红灯笼,杏眼亮晶晶的,“督主,您瞧这灯笼多红,多喜庆!”
说罢小娘子便又踮着脚去够那屋檐,左晃晃,右晃晃,就是挂不上。
陆慎倚在廊柱旁,好整以暇地望着那高头的阿珠,秀美的面上带着一丝稀奇。
阿珠见陆慎在下面望着,心中不服输的那股劲头又涌了上来。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举高胳膊,白嫩的小脸涨红,就在灯笼离那屋檐只差一点点距离时,忽然脚下那梯’子一个不稳打了滑,瞬间往外倾倒,阿珠仰头便要往后栽下去。
“啊……!”手中的灯笼也慌里慌张地飞了出去,阿珠胡乱挥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团空气,身体的失重让阿珠霎时惊恐地闭上了眼。
陆慎蹙眉,立刻飞身上前接住了小娘子。
软软的,香香的,轻的像一团棉花,陆慎耳尖微红。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阿珠只觉腰间一暖,鼻间涌入了淡淡的清冽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