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席匀苏从黑暗中醒来,面对的就是管家含泪关心的眼眸,对方手轻轻抚过他的伤处,给他上药。
“少爷你醒了。”管家柔声道,“今天不要去上学了,我帮你请假好不好?”
席匀苏的脸煞白一片,在晨光中似乎要消失一样,他痛地满头冷汗,咬着唇道:“爸爸,爸爸呢?”
“先生,他去上班了。”管家忽然握住他的手,乞求道,“少爷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事知道吗?如果被人知道先生虐待儿童,这将是席家的丑闻,你也会和先生分开。”
席匀苏的脸上是早熟的理智:“我知道,可是爸爸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们给爸爸请心理医生,我们给他看病,他会好起来的。”
“会的,会的,先生也很后悔。”管家安抚地道,“我已经在找可靠的心理医生,到时一定会劝说先生去见他,少爷,你不要怪他。”
席匀苏茫然地道:“我没有怪他。”
只是忍不住会伤心,曾经举着拳头说要保护自己的爸爸,如今却对自己举起了拳脚。
感情是什么?它是这么的善变不可控,好好地将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盾牌化为了利刃。
真的好讨厌,好讨厌,席匀苏偏过了头。
萧如斯觉得跟初中的小孩子相处,他们就像是脆弱的花枝,需要自己轻拿轻放,唯恐一个不小心地折损了他们。
可是今天看到难得一次比自己迟到的席匀苏,她还是惊呆了,对方就像个支离破碎的娃娃,好像只要自己吹一口气就倒下了。
席匀苏的脸色是一贯地苍白,苍白地皮肤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感觉他每一次呼吸都在忍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