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傲娇的下巴抬了抬,对上祁景那双满是信任的眼睛,莫名产生了一分愧疚,他手握成拳头在嘴边干咳了一声,“嗯,那个,今天碗我洗。”
祁景没意见,毕竟他从未做过这些琐事。想到”君子远庖厨”这句古训,他视线从桌上挪到苏越手上,他忍不住好奇思量一番问:“这些事你经常做?”
苏越手一顿,一脸莫名其妙,“不我做,你做?”察觉对面的人唿吸一滞,他不由想起小少爷没被赶出来之前,家里有保姆,他缓了语气,语重心长道:“阿景,生活上的事情,不要只依靠保姆。”
他看祁景不为所动,放在餐具,坐到祁景旁边,按了按太阳穴,苦口婆心道:“阿景你看啊,我们住的地方两个人虽然不算小,但若是加一个保姆,怎么也大不起来吧?得有私人空间知道吗?比如你有了男朋友,做点私密的事,能让旁人看到?”
苏越前半句像谆谆告诫的长者,末尾又带了几分揶揄,祁景闻言抽了抽嘴角,他不过是怀念伺候他起居的公公,一时没回过神来,没想到能让苏越脑补这么多。
不过苏越说的对,他既然来了这里,就要学会这里的规矩,生而为人,人人平等。尊重他人,和平共处。他点了点头,颔首示意苏越可以去洗碗了。
苏越额角三条黑线,抱着碗走了。
祁景想起没看完的电视剧,又抱着手机去琢磨新世界大门。
日子就像沙漏,转眼周五。
祁景习惯了自给自足的生活节奏,偶尔还能下楼买个早餐。
大概是苏越怕他走丢,这些日子一有空,天天带着他在小区附近街道闲逛,特别是饭馆,苏越要上课,不能时时待在他身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他俩都懂。
这天,祁景从外面吃了饭回来,一边回味好吃的米线,一边想苏越回来了没有。
他晃着神进电梯,不等电梯门关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划着轮子进来。
祁景视线落在青年包着像粽子的左腿上,这是断了?察觉到主人不悦,他抬眼往上对上主人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青年轮廓分明,蓬松的短发微微卷起,那双桃花眼一闪而过一抹惊讶,薄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了肚子。青年酌量了说辞,刚准备打招唿,却发现对面的人眼睛又黏在了他腿上,虽然只是轻微骨裂,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但他不乐意被人这么瞧,他哼唧一声,阴阳怪气道:“祁美人看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