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帝想着保不住言家三个成年男人，也是一定要保住言侯那唯一的小孙子，却不曾想，还是晚了一步，戎西道上，言炽的妻子被杀，那个四岁的孩子，也不知所踪。”兰太后说到这，眼中哀伤，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

“后来先帝又命人暗中照顾言家唯一的后人，言琴和她的孩子，可惜，唉！”兰太后说着叹了口气，眼中难掩歉疚与惋惜。

再次看向言念儿，兰太后才道：“小琴也是个倔犟的孩子，发生那样的事，她虽不知内情，却也是始终相信自己的父亲，所以，她是怪我们的，不愿意再与我们有任何瓜葛，每每被她发现，有先帝派出去暗中帮助她的人，她便会带着孩子搬走。如此几次，先帝也只能作罢，不想再因为他而让小琴母女的生活更加艰辛。”

说话间，她再次抬头看向言念儿，“想来念儿应是受了很多苦。”

言念儿没说话，只是默了默，她如今才明白，小时候母亲为何要频繁带着她搬家，每当她好不容易熟悉一个环境，母亲却二话不说转天就搬走。以至于她的童年没有一个朋友，因为，根本还没来得及建立友谊，她们便匆匆离开了。

司空曜什么都没说，只是抓着言念儿的手越发收紧。

他虽未亲眼见过言念儿的童年，却也能从与言念儿的相处中感受出来。

他的念儿，经历太多苦难。

他恨自己与她相识太晚，恨自己不能改变过去，唯有许诺余生，执手相伴，护她一世无虞。

“先帝若泉下有知，知道念儿嫁与阿曜，也定会欢喜的。”兰太后又道，说话间，她一双染了岁月痕迹的眸子黯了黯，“只是可惜，终究没能找到那个孩子。”

三人闻言，彼此看了一眼。

“太后。”司空曜抱拳施礼道，“那个孩子，也在。”

想来当年言侯爷也猜到了司空济鸿不会放过他的家人，所以才会特意命留下的十一去戎西道接应，总算还保住了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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