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第二口、第三口,不多时,一碗汤药便见了底。

很奇怪的,他竟有种怎么这么少的遗憾感觉。

按理说,他是最讨厌这种汤药的苦涩味儿,之前魏太妃给他治“断袖”,逼着他一碗一碗地喝汤药,他觉得简直是上刑一般难以忍受。

可如今,这药不但不苦,怎么还有一丝甜甜的味道呢?

果然,这药苦不苦,取决于怎么个喝法。

按着太医说的,喂完药之后,要给言念儿做冷敷降温。

可是从未有过如此经历的某位王爷,两眼一抓瞎,完全不知道如何着手。

正想着要不要将青菊唤进来问问,突然的,他想起来,在他“离魂症”期间,言念儿也是有一次发烧不退的经历,而当时守在她身边、给她做冷敷降温的人是离魅。

司空曜一瞬间沉了脸。

可眼下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回想他当时听到的动静,他知道要怎么做了。

将汗巾浸了水,他小心翼翼为言念儿擦了擦脸,然后再覆在额头上。

如此反复,天明之前,榻上人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第二日醒来的言念儿发现身边躺着的人,一瞬间愣怔。

她记忆中,司空曜甩袖离开了七王府,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言念儿醒来的一瞬间,司空曜便也醒了,即便昨晚他几乎一夜未睡,可精神状态却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