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有女子近身,所以即便日常的更衣,也都是由他的近侍负责。

而那个近侍,是个男的。

可是此时此刻,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不仅进了他的寝殿,竟然还敢来扒他的衣服。

司空曜觉得自己此刻若是能动,即便不要了她的性命,也定然会将她那双不老实的手齐齐砍下。

可是无论是杀人还是砍手,那都是某位王爷不切实际的妄想。

而现实是,他不仅杀不了人,砍不了手,甚至连个愤怒的表情都做不了,只能任由那双手将他的外衣缓缓敞了开来。

与司空曜心中万马奔腾般的思绪不同,此刻的言念儿却是心如止水、没什么杂念的。

所谓男女有别的不适,也就是刚刚的一瞬,现在的她,心中根本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想着让这榻上的病人躺的舒服些而已。

可是她随后就遇到了小小的麻烦。

因为外衣是解开了,可是要想将衣服脱下来,就得需要翻动司空曜的身体。

看着即便是躺着,也明显比自己长宽都要多出一大截的人,言念儿有些犯难。

她是经常照顾缠绵病榻的母亲,可她母亲一来是清醒的,可以配合她。二来身子体型与她差不多,所以,她还是可以挪动的。

可是眼前之人……

柳眉微蹙,沉思片刻,言念儿还是尝试性的将手伸到司空曜的身下。

因为要翻动身体,所以言念儿是俯着身的,而刚刚脱下外衣的她,也一并摘下了头上的凤冠。

所以,此刻,她的一头青丝披散下来,随着她俯身的动作,青丝顺着肩背滑落。

不偏不倚地落在司空曜的颈窝。

而且随着言念儿的动作,发梢顺着颈窝又扫过司空曜紧闭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