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天成沉默良久,也长出一口气:“这样儿的,就怕你到时不好脱身。”
他摇摇头:“不要钱不要物的女人麻烦。她又这么认真。哥们儿觉得吧……也不用太尽兴了,差不多得了。这种……时间长了,终归是不好的。”
“割地赔款什么的无所谓,关键到时候要是闹出点其他动静,不太好收场。惊动了老爷子也不好。”郎天成沉思,“全子虽说小孩子气,闹的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知道。”王子峰闷闷地,“再说吧。”
他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呆了呆:“这事儿闹的。”
郎天成苦笑:“你下次控制点,多少让着些全子,你跟一他置什么气?”
王子峰一脸漠然:“不置也置了。”
“迟点吧。”郎天成也站起来,“迟点哥们组个局,兄弟喝两杯就好了。全子也不是记仇的。兄弟还计较这些。”
他按铃让服务员过来,跟他交代了一下,揽过王子峰的肩膀:“走吧。”
走了两步,他自己又忍不住笑:“只怕你现在回去,家里也不太平。”
王子峰回到已是凌晨两点多,谭艾琳睡熟了,床头灯没关,昏昏地亮着。
王子峰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谭艾琳。
平心而论,这张脸还是挺耐看的。
脸和五官的组合有点寡淡,不是第一眼美女。但可能因为第一眼不够好看,所以观者的期望不大,反而感觉越看越耐看。
脸和五官但拆开来其实也各有各的好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组在一起就是寡淡。像过尽千帆的人,知道平淡难得,刻意敛去了锋芒,保持不为人注意的低调。
但又因为内里和底子确实难得,所以即使再刻意低调,那些令人心向而往之的东西还是压不住地一点一点地露出来。加上她的书卷气——绝无仅有的、在身边再找不到第二个人有那么浓的……的书卷气,所以,她这张寡淡的脸让人越看越觉得好看,越觉得好看越感觉神秘。
她越是冷冷淡淡的,风平浪静的,就越让人疯狂。
连一颦一笑都让人疯狂。
还有,王子峰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一种毫无城府的、理直气壮的信任。别人似乎总是畏惧他,顺着他,或者对他有所企图。但这个女人不一样。她几乎无欲无求,坦荡得像一张白纸。
但她又欢喜地看着他、盼着他往她的白纸上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