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晨黎一踏入这营账,看到这营账的布置,那强压下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此时他真不知如何来感谢这十二位叔叔。
这是父亲的衣冠冢,也是这世间最为特别的衣冠冢,因为这座营帐就是墨子砚的衣冠冢。
墨子点了点头,看向那主位上的白衣男子,眼里有着平静与向往的笑。“小公子,这座营帐是按照当初公子临危受命,在天耀战场所设的帅营是一模一样的。
公子虽是一军主帅,可除了上战场外,平时都是一身白色的孺袍,即使是在军营之中。
我们十二人是公子的亲兵,当时也是公子手下唯一能征战带兵的将军,我们十二人每天四人贴身站在公子身后跟随,其他八人负责军营事务。
小公子,你看,公子平时就是这样坐在主帅的位置上,然后对着众将士下令,无论多么惊险的情况,公子谈笑间就能想到对策。”
墨子指了指军营正中主位上那白衣男子,是的,这衣冠冢最为特别的就是坐在主位上的白衣男子,那是墨子砚的蜡像。
如果不是知道墨子砚已经死了,南宫晨黎会认为他的父亲墨子砚坐在那里含笑的看着他,那眼神那神态,南宫晨黎怎么也不相信,他的父亲墨子砚死了。
他身着一袭泼墨水云白纱,慵倦闲适的坐在主位上,清俊的面容上有着淡淡而疏离的笑,如果不是眸子中睿智与凌厉,南宫晨黎都不敢相信,他的父亲是天耀士兵人人敬佩的白衣战将,因为这样的墨子砚如同谪仙,一点也不像一个手沾血腥,一个命令就要数成人性命的将帅。
南宫晨黎、雪无炽、小神龙和无涯四人,站在营帐的口,四人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墨子砚”。
微抬的双眼,疏离的笑,纤尘不染不的衣衫,时间似乎倒回了十八年前,他们看到了墨子砚坐在那里下过着一个个退敌的命令,他们看到墨子砚即使肩负天下重任,可依旧有一分乐观从容的心。
墨子砚,当如是。
“他,值得世人永生不忘。”雪无炽说了来到苍穹山顶后的第一句话。
一个永远有着云淡风轻的笑容的男人,一个才华横溢却内敛沉稳的男人,一个风华无双慵懒闲适的男人,这样一个男人呀。
雪无炽看着跪了下来的南宫晨黎,没有丝毫勉强的也跪在了南宫晨黎的身边,他是墨恒的未来夫郎,跪拜他未来的岳父是应该的。
墨子砚这样一个男人,除了让人羡慕与敬佩外,让人生不出一丝丝的嫉妒,他雪无炽能来祭拜墨子砚,是他雪无炽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