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伞当空,却不灼热,两道小小的身影正跪在羽璇宗议事堂的校场上,虽是跪姿,背嵴依旧挺拔。
那一身青衣上沾满了黑色的痕迹,两张脸蛋黑得像只钻了锅炉灶的花猫,活像在煤炭中滚了一圈。
他们面前是一个面现怒意的白发英俊男子,这男子就是九夜漓尘的师尊,紫阳元尊,此刻他的手上抓着一根藤条,在两人跟前悠悠地来回踱着步子。
过了半晌了,还是没有动静,其中一个小少年开口道:“师尊,弟子知道错了!”
这开口说话的小少年便是幼时的九夜漓尘。
“呵!错了?”紫阳停在那少年面前,道:“九夜漓尘,叫花鸡……好吃吗?”
九夜漓尘皱着一张小脸,挠了挠后脑勺,道:“回师尊的话,漓尘没吃到,不知道好不好吃。”
一旁的九夜漓钦接话道:“但是闻着味道很不好!臭臭的!”
“呵呵……”紫阳笑出声,重复九夜漓钦的话道:“味道很不好,还臭臭的……”对着两人反问道:“那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一脸懵地看着自家师尊摇摇头,异口同声乖巧道:“不知道。”
此时阳光正盛,紫阳被这阳光刺激得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道:“因为那只鸡还没有割喉放血烫水拔毛,也没有开膛破肚,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它还是活的!”
到最后越说越大声,“你们可真行啊,为师在前院给人家除祟,你们后脚就跑去鸡舍里偷人家的鸡,还学着别人做什么叫花鸡?把人家后院菜地挖得是乱七八糟。”
然后吼道:“人家带着为师过去找你们的时候,你们的叫花鸡刚好从土火堆里跑出来了,哎呦喂,那只鸡是一路跑一路叫一路冒烟,那场面怎的一个精彩绝伦能概括的!”狠狠地在地上甩了两下藤条,“你们可是叫人家看了一出好戏!”
毕竟年幼,两个小少年吓得闭上了安静,但料想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九夜漓钦睁开眼,天真无邪道:“那漓钦下次就按照师尊说的做,先割喉放血烫水拔毛,再开膛破肚。”
“啊?”紫阳罚他们是因为他们犯了偷盗之罪,让他们跪在这里反省,但显然九夜漓钦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也没有抓住他想要表达的重点,所以听到九夜漓钦那一句“下次”的时候,紫阳差点没直接背过气去,“你还想有下次?!”
说罢高举藤条就要打下,九夜漓尘一把护住九夜漓钦,高喊道:“师尊我们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