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伯他们就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对劲吗?”楚存墨道。
“当然看出来啦,珩桑师伯为这事也没少操心。”陆茌平回忆道:“弦顾师伯给他号过无数次脉象,但得到的结论就只有并无大碍,说是忧思劳累过度引起的,只需要好好调养就好,但是调养来调养去的,都六年多了,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反而好像还有加重的迹象。”
“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楚存墨想了想,然后恍然道:“不是、现在师兄的身体这样不好,你要是跟我回了枉死城,那不是只有师姐一个人打理水芸居的事情了吗?你怎么忍心让师姐一个人那么累,你对得起师门的教诲吗?”
对于楚存墨的指责,陆茌平来不及辩驳,他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声音带着浓重的疲倦感,“我也没说现在就走啊,我和你说是想你现在能不能去看看,你身上有太虚神力,或许能帮帮他也说不准啊。”
师门需要他的帮助,楚存墨自然不会拒绝,更遑论是曾经对自己照顾颇多的师兄,“那现在就回去吧,回到羽璇宗他们也起身啦。”
“先别,”陆茌平闻了闻身上浓重的酒气,“我偷熘出来已经是犯了宗门法规,要是还带着一身酒气回去,那可有我好受的。”
喝酒都喝蒙了,楚存墨无可奈何道:“这不是有我在嘛,你怕什么?我保准儿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回去。”
陆茌平恍然,“我倒是忘了,有你这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靠山在,还担心什么。”想要搭上楚存墨的肩膀,才突然发现,现在的楚存墨居然高了他一个头了,惊奇道:“存墨,你都成鬼了,还会长身体呐?”
楚存噗嗤笑出声,如实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长就长呗,又没有什么坏处。”余光瞥见一抹光亮,疑声道:“嗯?这是……”
“怎么啦?”楚存墨突然的惊疑,让陆茌平有些不解,顺着楚存墨的目光看去,问道:“你的白玉莲花坠怎么突然亮了?”
楚存墨眉头微皱,缓声道:“当初我离开之前,曾将师尊的一枚坠子交给弦顾师伯,我在上头施了术法,只要他们有需要我的地方就用这个通知我。”
“啊?”陆茌平诧异道:“那它现在好端端的怎么亮了,现在有什么事情竟是他们都没有办法解决的吗?”
楚存墨将坠子放好,沉声道:“先回羽璇宗看看。”
陆茌平颔首,“好。”
二人离开落星阙的时候本来就已至天明,等回到羽璇宗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大亮。
不过卯时,火伞已经全部跳出云霞之外,仅仅是看到那层光亮,便知道今天又是个灼热难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