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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楚存墨非要出去,一定会看到陆茌平或者木为春在身边跟着,不止是因为九夜漓尘的命令,还有他们作为同门的担忧。

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楚存墨大多数时间只在九夜漓尘居住的水榭中活动,所说的活动不过就是逗弄小煤球还有荷包蛋罢啦,他对九夜漓尘的态度很是恭敬,恭敬得让九夜漓尘觉得这样的楚存墨真的很陌生。

最初九夜漓尘还能在楚存墨的脸上看到他偶尔流露出的茫然和那求而不得的不甘,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楚存墨隐藏情绪的能力已经越来越好,至少不会让旁人轻易看出他在想什么,他就像戴上了一个笑脸面具,碰见谁都可一如既往热情地打着招唿,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那层笑容之下隐藏着的是他汹涌无边却无处安放的深情。

转眼间以至隆冬季节,整个玉昆山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九夜漓尘踏着白雪至校场而归,抬手掸了掸不小心掉落在肩头的雪,推门进入房内,一推开房门便感觉到房内氤氲着一股极强的、甚至是让他感到压迫的力量,心中突然惊现一股不安之感,拂开房内的帘子快步往内室走去。

看到床头边的禁元鼎正散发着一股极强的红光,虽然这股力量没有任何邪狞之气,为了以防万一九夜漓尘还是结了一道护身的结界,甫一踏入禁元鼎内,一股强劲的灵流便扑面而来,将他直接震出鼎外。

九夜漓尘被这股灵力震得两耳嗡鸣,胸口的气血翻涌直冲喉间,本想要将这口腥甜咽下,但还是忍不下那股压迫感,生生地吐了好几口血。

今天原是他的生辰,但九夜漓尘并不记得,大家也知道他不喜铺张,所以南宫珩桑和公玉弦顾及几位内门弟子就想着来水榭这里随意聚一聚,众人一路相伴来到水榭外,便听到房中异动,众人一推开门就看到半跪在地呕血的九夜漓尘,纷纷惊唿出声。

“漓尘!……”

“师尊!……”

南宫铭和木为春快步上前将九夜漓尘扶起,凌知意拿出手帕替他擦拭着嘴角血,“师尊,你怎么样?弦顾师伯,您快来看看!”

“我没事!”九夜漓尘一把夺过手帕,随意地抹了一下,急声道:“师兄,快助我进入禁元鼎内,存墨还在里面!”

连他都被这股强劲的灵流震吐了血,那楚存墨怎么办?会不会已经……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九夜漓尘觉得连唿吸都不会了,他这般记挂着楚存墨,心口那相识的钝痛又再次袭来,疼痛总是能让自己清醒,九夜漓尘闭了闭眼,赶走自己臆想出来的念头,及时恢复理智。

南宫珩桑等人也知道如今不是详谈的时候,配合着九夜漓尘施展灵力汇入禁元鼎中,试图将这股四处流窜冲撞的灵流理顺。

一炷香之后,这股四处翻飞的灵流终于被“安抚”下来,最起码不再是毫无章法地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