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口气,就着露出来冒着白气的芝麻饼张大了嘴,重重咬了一口——
沈听眠:“他是谁啊?”
李牧泽:“……”
李牧泽:“以前有点过节的一个朋友。”
沈听眠:“那你怕什么。”
李牧泽:“我没怕。”
沈听眠:“你很心虚。”
他指着李牧泽的脸:“发白。”
然后又指李牧泽的背:“绷得很直。”
李牧泽:“……”
李牧泽好笑地看他眼:“观察这么细致。”
他闷声说:“心里上没什么感觉,这些都是肌肉反应。”
沈听眠挑了半边的眉毛:“那他干嘛转身就跑。”
李牧泽:“可能也觉得毛骨悚然吧。”
沈听眠:“我听不懂这个逻辑。”
李牧泽吸了口气,简明扼要地说:“我以前喜欢他,告诉他了,然后他把我打了一顿。”
沈听眠:“……”
“挺好笑的,他觉得我可怕,我也觉得他可怕,”李牧泽沉吟着,又说,“但其实他打得也不重,可能吓傻了,象征性来了几下就跑了。”
他说完似乎如释重负,耸耸肩,开始啃手里的芝麻饼,并没想到可以借题发挥,说起来对方也没有青睐过他,他在这件事上只有窘迫。
沈听眠嘴里已经没有东西了,但他依旧在做着咀嚼的动作,眼睛向李牧泽那里看去,忽然说:“觉得恶心就打我?”
李牧泽没回过味来:“嗯?”
他疑惑地看了沈听眠一会儿,才悟出来沈听眠话里的意思,不知道是沈听眠是不是看上去一直都没有攻击性的缘故,他也没忘那方面想,点了点头说:“后遗症。”
沈听眠很平和,就好像耐心的老师在跟怎么都教不会的学生讲题:“就只是怕他?”
李牧泽在冷风里恍恍惚惚想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噢。”
沈听眠见他似乎想笑,但很快就掩饰住了,抿着唇偷乐,他难得地“哼”了声,伸手在李牧泽后背上拍了一掌。
很轻,李牧泽却跳了一下,嘴里还叫:“哎呀!”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干嘛打我。”
沈听眠说:“我对你太温柔了是吧。”
李牧泽笑着把眼睛垂下,小声说:“温柔多好。”
沈听眠不觉得好,意有所指:“还是揍一顿记得牢,隔了那么久还念着人家的好。”
李牧泽憋笑憋得噗噗的,好像漏气的轮胎,明知故问:“我怎么念他好了?”
“都打你了,”沈听眠在他脸上揉了下,“还说不重,就是象征性来了几下?”
李牧泽闹不懂了,疑惑地看着沈听眠,你这是在吃醋还是在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