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管家背影远了,他才收回目光,转而略带玩味地打量起了明皎:“管家倒是把你看作自己人,带你入我这府邸都像是入无人之境。”
明皎想了想道:“那改日我也跟听雪说一声,你进我公主府不需要任何通报?”
反正她也没什么秘密,就算来个什么绝世高手进她书房也只能翻出来一堆话本和人体艺术鉴赏图。
听她如此说,燕冢倒是噎了一噎,随即语气转为沉闷:“那你可真是大方。”
“这不是大方啊,”明皎道,“是因为觉得你很重要才这样的。”
燕冢心脏不可遏止地漏跳了一拍。
他有些狼狈地转过头,道:“这里没有蒲团,你……”
明皎已经看清了那牌位上的字迹。
因不是大寿书写常用的字体,她辨认半天也只看出“慈母步岁岚”五个字,不过加上灵位前还有未烧尽的纸钱等物,也不难明白过来。
她问:“你在祭拜你母亲?”
燕冢一顿,而后还是点头,道:“母亲活着时便坚信步家没有任何罪,如今舅舅得以翻案,自然是要告诉她老人家一声的。”
明皎打量这四处,有些犹豫。
燕冢却已看出她迷惑,主动道:“在想为什么不是正经的灵堂?”
他嘴角嘲讽勾起:“当年燕开诚主审葛州案,最后宣判步家罪过时更是寿和帝亲自宣布,整个大寿上下谁敢与步家再扯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纵然母亲早就出嫁,可说到底,还是脱不开那个姓氏。”
明皎不由错愕:“所以你爹……”
“他事事皆以他那君主为先,又怎会为一个死人徒惹龙椅上那位不快?”
“当年堂堂无私的燕廷尉,至多也不过悄悄藏了一尊空白牌位而已,连拿出来署名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