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冤枉我了,”秦鹤洲忽然出声道,只是未等他说完,谢钧又打断了他,
“我经历了三代帝王,祖上世代为官,从进士二甲考入翰林院,散馆后成为了翰林编修,几年后进入了内阁,作过太子辅弼,最终走上内阁首辅的位置,当了近十年的首辅,这么长一段时间内,我在宦海沉浮,步步为营,”
说到这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透着一股凄凉,
“可还不是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改朝换代,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的今天未必不是你的明天。”
说完这句话时,谢钧回过了头,伸手撩下了马车的帘幕。
秦鹤洲沉默地望着他的马车逐渐远去,那是他与谢钧最后一次会面。
文昌十年,首辅谢钧被贬去官职,流放边岛。
文昌十一年,谢钧于前往边岛的途中病逝
谢钧被流放的那一天晚上,有一位“贵客”登门拜访了陆府。
陆鸿朗当时和林秀正坐在正厅闲聊,在经历了那么大的变革之后,陆鸿朗难免有些感慨,眉宇间少了几分往昔的锐气,多了几分看淡名利的无奈,
就在这时,府中的管事忽然急匆匆地跑到正厅,大呼:“老爷,老爷,有客人忽然造访。”
陆鸿朗见他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不解道:“造访就造访,你那么紧张干嘛?”
“可可那个人,”管事指着外面,吱吱唔唔道:“是,是如今谁都得罪不起的都御史啊,而且他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他还带了一堆家伙。”
说到后面,更是声如蚊呐。
陆鸿朗“啪”地一声将茶杯盖上,眉峰紧蹙,“他来做什么?!”
“老爷,您先别管那么多了,赶紧把人请进来再说,现在这情况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都察院的人哪。”林秀在一旁劝道。
“让他进来,让他进来。”见状,陆鸿朗朝管事挥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