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对不起,我”韩齐的声音低了下去。
“别说对不起,不要像你爸那样,那种东西不要去碰。”
秦鹤洲只是沉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有作声,他站在一个老式的破旧木柜前,这个木柜既充当桌子又塞满了杂物,柜子最上层放着一个塑料热水瓶,热水瓶旁边是一个橡胶热水袋,热水袋旁边放着一个瓷缸杯子,杯子上架着一把牙刷。
厨房,客厅和浴室都挤在这个最多只有十几平的狭小空间内。
秦鹤洲可以想象到韩齐母亲的生活,为了节约用水,早晨起来她应该会把热水袋里的水倒到水壶里,再用来洗脸刷牙。
十几年的时间靠着打三份工来还几十万,还要拉扯大一个小孩,可见她平时的生活有多拮据。
韩齐的母亲教育完儿子后,拿出了几个窝窝头来招待他们,但他们都吃过饭了,并不怎么饿,秦鹤洲只是礼节性地说了声“谢谢”,在离开的时候却悄悄地把那张银行卡塞到了桌子角落。
韩齐说要送送他,于是便和他一块走了下去,到楼下后,他蹲在单元门外的台阶上抽烟,神情在烟雾中显得晦暗不明。
“别再借高利贷了。”秦鹤洲突然说道。
韩齐自嘲地笑了一下,“如果有办法,我也不想借啊,谁又想碰那玩意儿。”
说罢,他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
秦鹤洲:“肯定有别的方法。”
“你告诉我,什么方法?”韩齐看向他,又接着说道,
“像我们这种人,出生就像蝼蚁一样被人踩在脚底,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
“我爸在我小时候就跑了,为了还债我高中就辍学了。”
随即他自嘲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