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抬起头看他,“听谁说?”
“你别那种怀疑的眼神看我,陶霖的嘴跟蚌壳似的,连我这个老板都不搭理的,这不是那天有个当事人满脸血跑到律师来喊救命吗?这要不是窦娥含冤,就是人间惨剧。”陆斯安分析得头头是道,“是不是死刑案啊?”
“差不多。”秦聿随口提了句,“杀父。”
陆斯安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嫌疑人的辩护律师?”
“嗯。”
陆斯安看着他,从他脸上瞧不出什么端倪,只能道:“知道我为什么不爱做刑辩吗?”
秦聿早就看穿了他,“非诉更挣钱。”
“nonono。”陆斯安摇头,“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主要是刑辩太考验良心了。”
秦聿嗤笑,“你还有良心?”
“别的案子不敢说,刑辩但凡有一点良心都会被拷问,尽力吧,人家受害者恨死你,不尽力吧,枉费律师,还是做不考验良心的案子比较舒服,来钱也快。”陆斯安竖起大拇指,“除了脸,这是我唯一服你的地方。”
“说完了?”秦聿不耐烦跟他啰嗦,“说完就走,别打扰我干活。”
“行行行,不打扰你。”陆斯安不敢招惹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他会喷毒液,转身就走,但刚转过身他又回过头来,“别太为难自己,律师是人不是神,输一次也不要紧,反正我是老板,就算你破了处……啊不,破了不败记录,也不会炒了你。”
秦聿看着他,嘴唇张合了一下,忽然一声冷笑,“谁告诉你我会输?”
陆斯安耸耸肩,“那更好,继续保持你的不败纪录,给我们大安当金字招牌。”
秦聿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不耐烦挥手,“滚。”
圆润滚走之前,陆斯安挖了一口舒芙蕾塞进嘴里,最后说了一句:“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食真的有意外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