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吴佳声懵圈,“被继承人有配偶?”
姜芮书想翻白眼,“没有配偶,哪来三个孩子?”
“也是,那是他妻子去世了吧?”
“去世的配偶,也是配偶。”
“哦哦哦!”吴佳声秒懂,摸了摸下巴,“这么说被告还不一定真能继承遗产啊。”
朱玮霖叹气,“纠结。”
可不纠结吗?如果原告律师从这个方面切入,下次庭审将又是一场鏖战,很可能还有三次开庭、四次开庭……
有时候一场遗产案能打上一年半载,涉及利益,同室操戈,谁也不愿意先松口,这还只是普通百姓的案子,要是豪门争产那更是旷日持久,往往一打就是好几年,曾经有个争产案一年内连续聆讯172天,创下史无前例的记录,最终打了八年才结束。
只是今天这个遗产纠纷背后,的确有点不同寻常的意味,姜芮书也不是一点了解也没有,她大致相信三名原告对他们父亲的描述,一个传统的父亲为什么会把财产都交给一个非亲非故的小保姆……
“芮芮,那些都是你的,全部都该是你的!你不争就全是别人的,到时候你什么都没有,那些人什么都没付出,凭什么得到?”
“你就不能争气点?!读书读书!就知道读书!你这样怎么争得过那些人!”
“你必须争!必须争!”
姜芮书猛地睁开眼,望着天花板,五感好似被隔绝,什么也听不到也记不起来,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听到窗外的蝉鸣,办公室里空调很轻微的呼呼风声,随后闻到办公室里特有的松木味道,才发现自己做了个梦,这个梦好似把全身的力气都抽空了,她撑着椅子撑了好几次才坐起来,感觉无比疲惫。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感觉这口气把胸口的浊气都吐出去了,又灌了一口凉茶,茶水带着凉意顺着咽喉而下,一直凉到心里,把心底的躁郁都镇压,这才感觉舒服一点。
“姜法官,有当事人过来了解情况。”刘一丹敲门。
姜芮书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清除,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