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年。”
“一晃六年都过去了,那个问题真的对你很重要吗?”
这几年,每一次陆执寅过来都会问同样一个问题,有关那份证言的。
当初陆昌明案子里,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证人证言,□□记得当时陆执寅千辛万苦说服证人出庭作证,可真到了开庭那天,证人却没有来,只出具了一份书面证言,将证词提交上来。
因为按照当初的法律规定,刑事辩护的有些至关重要的证人证言必须出庭的方式作证,结果证人没来,也就导致那份证言的效力,没有陆执寅最后期待的那么高。
陆执寅握着茶杯,手指因为用力,泛出青白。
“重要。”
李昌明摇摇头,“过去的事情永远都只是过去,无论什么都不会比现在重要。”
“你知道,作为一个法律人,讲事实摆证据,永远都不谈如果的事情。”
“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如果当初你要求出庭的证人能够顺利作证,是否会对你父亲的判决有影响,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时隔六年,当初法庭上的审判过程已经无法重新演练,即使你提供的证人,最后做出了对你父亲有利的证言,但你能保证,证人能经得住检察官的发问,不会做出自相矛盾的证言吗?”
作为一个律师,陆执寅当然明白这些道理。
但有些事情,当成为心结时,过程已经变得没那么重要,重要的只有那一个结果。
只有那一个结果。
“我父亲他在入狱的第二年因病去世了。”陆执寅轻声地说着。
这么多年过去,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定期来这里看看他。
陆昌明在生病的那段日子里,留下一封遗书,上面写着,如果他死了,不要告诉陆执寅的母亲,就让她以为自己一直在狱中,哪怕是无期徒刑,永远出不来也好。
“他就葬在距离他服刑监狱不远的墓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