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相处这么半个月,陆执寅给她的印象并不是一个会在意别人情绪的人。
团队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被陆执寅骂过,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得到过老板这句“有没有跟他置气这个问候”,因为他从未没在意过别人的看法,也不在意别人是不是在生气。
实际上苏曼不想跟陆执寅说话并没有在跟他置气,只是心里迈步不过去那个坎儿。
在法学院的法理学课程里,老师教的第一课就是“杀人犯为什么有获得辩护的权利”
作为正统法学院出来的律师,苏曼非常明白即使是像池丛刃那种的人渣,在法律上也是拥有诉讼的权利。
就好像坏人也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一样,作为一个律师接受“坏人”的委托 ,是不是意味着律师也是坏人。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这些书面上的东西,苏曼当然理解,甚至也一度做好自己要为坏人辩护的准备。
但这一切,在遇到时敏案子时,现实和理论发生了巨大的差距,时敏不是别人,她是自己的好朋友,苏曼做不到在为池丛刃服务的同时,还做到中立客观。
陆执寅喝了一口咖啡,杯子被重重地置在桌上:“说话。”
苏曼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忍,还是将心里话讲出来。
“我没有跟你置气。”
“只是对陆律师有一些个人的看法。”
陆执寅沉着脸:“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说出来听听。”
苏曼:“陆律师,你是不是从心底里就看不起时敏那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