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腑间积压的怒火和恼恨让寒玉锦的情绪濒临爆发,可他总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这是夜红绫对他的考验,以及就算是惩罚,也是属于他们俩之间独有的,情绪的发泄。
发泄之后,若是能破镜重圆,那么就算受点苦楚也是值得。
然而,
“殿下不会是对寒玉锦旧情难忘吧?”甘尘斜倚着屏风,看到夜红绫在丁黎伺候下穿衣,漫不经心地开口,“殿下这位曾经的心头宠好像是在用苦肉计,脸色冻得青白,那娇贵的身体跪了一夜大概也是有些吃不消了,这会儿估计膝盖都肿了……啧啧,真是可怜。”
夜红绫没理会他,表情波澜不惊。
“臣可先说好了,虽然臣身份低贱,出身烟花之地,却也是不屑于跟寒玉锦之流争宠的,太又失身份。”
静兰和添香端着水站在一旁,等着伺候殿下洗漱。
“殿下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比昨天好多了。”甘尘打量着夜红绫的脸色,“果然是昨天赶路太累,休息了一夜,立时容光焕发,眉眼间郁色散尽……只是不知这郁色散尽是因为四位将军无恙,还是因为这位寒家二公子?”
夜红绫转过头,语气疏冷:“你是不是想出去跟他一起跪着?”
甘尘闻言,撇嘴嗤笑:“就算要跪,臣也宁愿跪在公主殿下的寝榻前,谁愿意跟那种不入流的伪君子跪一起?”
夜红绫没说话,洗漱之后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由着静兰给她梳发。
甘尘瞥了一眼窗外,忽然唇角轻挑:“有趣。”
丁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寒卿白也从桥上经过,显然是要往公主寝殿而来,温润公子一身月色长袍,跟寒玉锦几乎如出一辙的穿戴打扮——这应该只是巧合。
然而两位寒家公子虽有嫡庶之别,可此时一站一跪,身份和气度上立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