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之始终不卑不亢,把曲水流觞的始末简单说了一遍。其实也花费不了多长时间,本来就只进行两场就出了事,谁还有心思继续下去?
最后,陆衍之道:“曲水流觞的酒水乃是臣所负责提供。臣以性命担保,酒水没有任何问题。”
陆衍之的说法跟大教习禀报给他的一样,没有删减,也没有刻意添油加醋。
很客观地陈述了这件事。
景帝于是看向夜紫菱,语气里隐含着压抑的怒火:“紫菱,你在桃花山上说的那些话,究竟是怎么回事?说!”
“儿臣……儿臣……”夜紫菱脸色变了又变,本就苍白的脸上此时更无血色,“儿臣……儿臣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当时……当时脑子里一片浆糊……”
“一片浆糊?”景帝拍案,脸色铁青,“你的确该一片浆糊!若不是一片浆糊,你只怕该直接给你皇姐定罪了吧?你告诉朕,究竟是谁在你面前胡言乱语,编排了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安在红绫头上?!”
夜紫菱猛地一阵瑟缩,此时恨不能马上晕过去才好。
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一场无法控制的噩梦。
脑子里分明清醒得很,清醒到记得自己在山上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记得二皇兄、四皇兄和六皇兄以及周边每个人,在听到自己说出那番话时震惊僵硬的表情。
可她控制不了那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如她此时无从辩解一样。
可她真的,真的不想说,纵然她心里就是那么想的,可怎么就……怎么就说出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