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裴听颂有些不高兴了,他不想看方觉夏的脸,所以低下头,喘着气,忽然间好像发现了什么,空着的那只手伸过去,在床单上抓来抓去。眼睛花,头也晕,抓了好几次才捏起一张小纸片。
他眯着眼,辨认着纸上的字。
可方觉夏更快地看到面向自己那边写着的尤克里里,他一下子回神,羞耻心没来由地作祟,想伸手抓回来却挣脱不开。
“别动,我看不清字了……”裴听颂不高兴,一行字看了半天,“这是谁,谁学我写字?”
这就是你的字,傻子。
“不,不对……”裴听颂的眉头忽然舒展开,“这是我写的,这是我自杀前写给方觉夏的……”
“是,”方觉夏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气力,“这是你的遗书,行了吧。”
裴听颂一下子笑开,好像特别开心,“我以为你丢掉了。”
他是应该丢掉的,本来就只是一场游戏的道具,他不懂自己为什么留下。
方觉夏想转移话题,他不想再聊这张纸片,也不想在回忆起自己当初看到那句话时的震动。
“你这人喝醉了怎么这样?”
一会儿直球打得人眼冒金星,一会儿又像个不依不饶的疯子。
他哄都哄不好。
“我怎么了?”裴听颂捏着纸片,眉头微微皱起,“我比你好多了,你知道你喝醉了多、多可怕吗?你非要抱我,非要让我和你一起睡觉……”
这些已经听过一遍的抱怨再听一次仍旧让方觉夏羞愧,“别说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