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呸完,忽然整个人被应方阎拦腰抱起来,掉了个个。她短促地惊呼一声,抓紧了他的手臂。
裴暖脑袋冲下趴久了,脸红得要命,也晕得要命,一双鹿眼捎水带雾地望向他。
似乎是在火燎的黄昏天幕聚了的水汽,淅沥地坠下裹挟余晖的细雨。
洇湿在赤焦的大地上。
应方阎俯身下去,把她挤到墙边,唇齿停在一厘距离外。
他声音虚渺轻缓,像古刹拉钟荡进十几里地外红尘的余响,有叠在回返叠复的波响里,不清不楚的暗昧。
应方阎问她:“在想什么?”
疑问的句子,被他念出了不需要回答的笃定意味。
裴暖没敢抬睫去看他的眼睛,顺着低垂的目光,盯着视线里凸起的喉结。
有一颗小痣点在右下缘。
什么时候长的。
周围的空气像有实质一样,变得粘稠,微潮。有点缺氧。
让她开始不大清醒地瞎想。
发散的思绪被嘴唇上欺压的触感攫取回神。
前几天刚结了小痂的下唇又被咬破了。
一点铁锈味跟着濡湿灼热的气息,一并淌进她舌面上的味觉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