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暖看见是陌生号码,想也不想就挂了。可是对方孜孜不倦地,又连打了两个。裴暖有些担心可能是什么重要电话,犹豫一下,接了起来。
她没开口,等着对方先打招呼。片刻,对面迟疑地叫了一声:“……裴暖?”
裴暖从声音认出了说话的人,顿时不好意思地应了声:“我在,陈老师。”
陈谒是她同校的学长,不过大了好几届。他们是在裴暖报的一家原画培训班认识的,陈谒在那里授课,两个人因为学长学妹的身份,交流比别的同学更多些。
陈谒笑了一下:“说了别叫陈老师,总感觉自己德高望重的。”
裴暖抿了抿嘴,改口叫:“师哥。”
她避开了叫“学长”这个词。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普遍指代的名词,过了这么久,还是没被时间蹭掉一个人独属的烙印。
她又想到了应方阎。
如果科技允许,研发出可以清除部分记忆的产品,裴暖一定砸锅卖铁也要买下来,把关于应方阎这个狗的所有记忆都删掉。
陈谒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发散:“有件事想你帮个忙。”
裴暖说:“可以呀,什么事?”
陈谒似乎在组织措辞,静了一会才说:“姜竟最近不是开了个游戏公司吗?他们缺美工和剧情策划……我寻思你不是两样都行吗。”
他又补了一句:“工资不会低的。”
姜竟和应方阎是室友,跟她算是老朋友了。但是裴暖拒绝地很快:“不去。”
这个回答陈谒也不意外。
他知道裴暖有社交恐惧症,让她坐办公室,按部就班地上班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