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和母亲比起来,自己有些想法和行为简直幼稚得过分。也好像忽然理解了这段时间岑宛女士为什么谈一些大大小小的合同时总会不由分说地把他也薅上。

那些判断、魄力、眼光和手段也正是他该去学的方面。

待季英成夫妇离开后,岑宛女士放下端了好几个小时的架子,稍微活动了一下酸软的筋骨,一边问儿子:“合同是签完了,那么关于要不要和知知说,这个决定权在你这儿,我不干预。”

郁恒考虑很久。

纸终究包不住火,或许就算他们暂时瞒着她,将来有一天她也还是会知道真相。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想瞒着。

等到有合适的契机时再坦白也不迟,他这样想着。

……

思绪回神,手机里和梁莉的通话已经被挂断。

郁恒看了眼通话时长,没怎么犹豫地直接选择删除了这条通话记录。

窗外的雨声好像小了点。

他调整好心情再次轻手轻脚走回卧室时,意外地发现季橙居然醒着。

她大半个脑袋都没躺在枕头上,身体微微屈成一团,身上的被子一直裹到下巴以下。安静地裹着被子躺着,一双大眼睛却清醒地看着天花板。

郁恒愣了愣,反手关上门后走到床边坐下,再把她的手机放回床头柜上。

季橙看向他,眼里一时找不到睡意,嗓音却还是一样的沙哑:“你跟骗子聊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