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橙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随手拿起自己刚刚用芒草编的那只蜻蜓,摆弄了一会儿,然后把它绑到了车顶的内把手上。
她一时没忍住笑了一声。
少爷转过头,满眼不可置信:“你还笑?”
啊…好像是应该严肃一点。
她敛了笑意,表情恢复到平日里最常见的淡漠,正经解释:“我爸爸打的。”
郁恒忍了忍才把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句“你爸有病吧”给咽了回去。
“他凭什么打你?”
“因为我顶撞他了,”她想了想,如实道,“我还说了很难听的话。”
“就你?”
“?”
他咳了声:“我是说你平时连个‘他妈的’都不会说,能说什么难听的话?”
但季橙自己觉得已经很难听了,她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所以我被赶出来了。”
郁恒怔了怔:“真的?”
“真的。”
就在季橙以为他要详细问下去的时候,他却很自然地点头:“这样,那得庆祝一下了。”
这回轮到她怔然。
接着便莫名笑了出来:“是的。”
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表面上活得鲜明张扬,骨子里的教养却让他从不僭越任何事。
她不想说的话他从不深究。
也不是不在意,只是留给了她充分的自由和尊重。
“下次别傻站着被打了,”郁恒刚说完就自己否决,“不,哪有下次。”
季橙也觉得应该不会再有下次了。
雪糕贴在脸上的时间久了,半边脸都快被冰麻了。